【GGAD】【诗人AU】被穿孔的故土

美得过分了 违规警告😭😭😭

Sunea田岸:

简介:盖勒特和阿不思想一起创造一首伟大的诗歌,寻找属于他们的语言。他们在一个奇妙的世界中共度了一个夏天,直到他们因创作的理念与立场不同发生了一次最大的争执……阿不思在年老之后去了当时的地方,开始一场追溯与幻想之旅。




说明:他们皆不属于我。


这篇算是脱离原著的一种架空,但想在这样有关诗歌与自然的背景里写出对他们的爱的理解,和表达对他们的爱。


篇幅为中长篇。




---------------




阿不思·邓布利多的钟表总是比别人要慢上几个钟头,比方说下午三点整的时候,他胳膊上那硕大的表盘里就会跳出一阵报时的烟花,造型奇特的鸟类弹着它金色的眼珠,叫响正午十二点整的讯号。邓布利多老先生总是有许多这样奇怪的小玩意儿,而且,他过的是自己的时间。


事情要从他午睡后的一次惊醒说起,在那之前他是绝对舍不得抛下他的小屋的,那里面装着他收藏来的宝贝,别人无法理解的宝贝。


如果每个房间都拥有自己的神奇角落,那么邓布利多的房间就是一整块魔法。他热衷于收藏,收藏大的古怪或小的稀奇,他的抽屉里整整齐齐地摆着被染色的玻璃珠(当然,只是看起来像玻璃珠)或是自然的碎片,石子、植物标本、奇异的羽毛,他拥有许多置物架和用来叠放布料的木柜,木柜已经上了年纪,但还比不上布料沉淀的斑斓,他甚至有几柜子藏书和一整柜书的外壳,他填充牛皮纸和烫金的字以创造全新的书页,甚至通过所记载的素材分好了类。


这些藏品由来已久,邓布利多没有忘记为什么,尤其是那尘封着笔的地方,落了灰的钢笔、鹅毛笔或只是银质的笔尖,它们曾被赋予两颗心灵的重量,追寻着最后的圆舞曲。


是时候该谈谈邓布利多的这次梦魇,它还带着新鲜的汁液与喊叫声,漫天的碎纸片就像世界末日的雪。这关乎那些笔的命运,纸的命运,关乎由一首诗创世的褪色的奇迹。


在梦境的纵深处,邓布利多看见了那个影子。固执而不肯回头的影子。像一颗不被融解消化的药粒,卡在往事的喉腔。邓布利多用手遮挡夏日的强光,它却把那影子刺的更加虚幻。诗句跃了进来,很多很多的、被共同吟诵的词汇,像蝴蝶翅膀上的磷粉或是被碾碎的星辰一般大幅度地涌入,于是那影子消失了,像是最后回归田野的一阵风。


接着邓布利多决定了一切,或者说,是一切的一切把阿不思·邓布利多重新拉回他本该属于的世界。


那个他燃烧过、碎裂过、重生过,又懊悔了大半辈子的世界,这大概是一种注定的返程。




邓布利多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奔跑,永无停歇地保持同一个动作,而只有他一直在原地,守望着失落的故土。


现在他要往回走,从反方向来说,那也是一种向前。




“我们两人在那个白夜,


在你家的窗台上相拥而坐,


俯瞰着高楼下方的景色。



街灯如同羽翼轻薄的蝴蝶,


在凌晨发出最初的颤动,


我对你轻声诉说的话语,


也恍若酣然沉睡的远景。”*(注1)




--------




邓布利多知道,并没有明确的入口,他望着那里,没有具体的所指,但当他到达的时候,他就知道他将置身于一个新世界。一个不需要时间测量的世界。他站在那儿,就像从来没有远离过。


邓布利多确定,自己还在那个夏天里,或是说那个夏天永远都在。他几乎能望见自己正在研究兽爪状树叶上的筋脉,企图找寻规律,“字眼,我们要塑造的句子,都在自然里。”




少年闯了进来,张扬的金发刺眼而烫手。盖勒特。这个称呼轻轻地掉进了邓布利多的心里。翻滚着。其实从未停歇。


他们要去寻宝,他们要去探索语言的真谛。创造诗歌,创造世间的诗歌。他们两个嗅得到那伟大的召唤,于是像是扬帆起航的船长般踌躇满志。




被遗弃的田野里藏着许多秘密,鞋底踩上去的声音嘎吱作响,是应和的背景音。有很多时候,少年们渴望走到正中央,在高高的青草间触碰彼此,这也是一次伟大的冒险。阿不思闭着眼睛,盖勒特的嘴唇扫过他的睫毛,凉凉的,像柑橘和青梅酿成的酒,他们曾一起酿过的,在夏天无风的窗台。




邓布利多摸了摸胸前的六芒星徽章,近乎肯定地眨了眨眼,面前的荒地在光线里奇迹般地生根发芽,是不太完美的重生,但他嗅得到少年还没有走远。也许他们还在讨论花蕊中央的玄妙,并以此来提取崭新的词语。


邓布利多让酿酒的回忆落在肩上,那缓缓淌出的甘霖需要经历了一整年日光的果实才能榨取,果子柔软、香甜,在透明的杯子里荡漾着细微的光圈。




阿不思的手指被染上了自然的颜色,他喊着盖勒特。为什么不一起帮忙?于是少年拎着他们的笔记本过来,轻轻握住阿不思的手,将他沾着芬芳的指头含在嘴里。他的双瞳里有异样美妙的光彩流过,是酒流了进去吗,还是镀金的糖浆…阿不思愣愣的,忘记了他们酿酒的初衷。




邓布利多重新看见那屋子了,小小的,依靠着三颗大树。屋子周围的杂草和藤蔓缓缓褪去,被雨水冲刷掉的颜色又一次袭来,窗里亮了灯,新鲜的花香从脚底传来。奇异的植物拥有了新的生命,那状似牵牛的花朵依然会传出歌声。




阿不思在那张桌上研究五个不同的象形字,他被阳光捂得有些热,盖勒特懒懒地靠在床上,研究一只彩釉的杯子。


“你不看那本书了,对吗?”阿不思有些心疼被搁置许久的诗集,那是他一页一页收集来的,他亲手缝成的一本书,可盖勒特兴趣寥寥,那些句型显然不对他的口味。


“那些字太艰涩了,阿不思,我不喜欢那种刻意。我想实现的是一首赞歌,是能撼动人心的。”盖勒特笃定道。


“可我觉得美妙的韵脚和独特的意象也是必然的。如果它们在创作中注定会出现的话。”阿不思勇敢地跳出了盖勒特的假设,阿不思渴望更贴近自然的流露,而不是贴合人心的渲染。


“阿尔,别着急。我们正在把它铺开,我们慢慢写它,好吗?”盖勒特忽然笑着安抚对面脸颊微红的少年,他那凌厉的温柔拥有独特的声调,搅乱着阿不思的心。扑通,扑通的好几声。少年们的心脏都足够用力。


阿不思轻轻点头,他着迷于盖勒特,这也是事实。


盖勒特是诗中最极致的那一句。他却不够热爱自己的极致。盖勒特朝着一个独特的方向探索,阿不思能感受到,盖勒特把很多很多的文字像抖落灰尘一样摔在地上。




------------




阿不思问道,我们要朝哪里走?


盖勒特就为阿不思画了被荆棘裹着的湖面和船。


嘿,船长。盖勒特把阿不思的手攥住,盖勒特的血好烫,就像他头发的温度,瞳孔的温度。


盖勒特揽过阿不思的腰,窗户上开始降下雨水,是谁说过雨水像泪,阿不思闭上眼,倒是想象到自然的邀请,轻轻地,雨水应是礼貌的吻,一下又一下,敲着他们的窗户。盖勒特把笔和书移到了一边,阿不思的后背抵着窗沿,他柔软的红发里是那张年轻桀骜的脸,也是一张正被爱情眷顾的脸。


阿不思在穿越荆棘的时候被划伤了脸,小小的一道血痕,鲜红色的咧着口,有血滴正往外冒,他太想看到湖面了,令人晕眩的银色光环,整个湖都像一个生命体,汩汩地往外冒着寒气。盖勒特就像一位引路者,让自己在美的基础上,又一次次望见新世界。


盖勒特停下,他转头去撕了一片绛色的叶子含在嘴里,然后把阿不思拢在怀里,开始吻他脸上的伤口。沾在盖勒特舌头上的汁液过分清凉,无需味蕾阿不思也能感知那种苦味,他的血渗到盖勒特的嘴唇上,他们的吻里嵌着血,过分的浓烈。


盖勒特的手指拂过阿不思脸颊,阿不思的鼻尖微微透红,小小的伤痕在抚摸中并不显得疼痛。阿不思的美那么清澈而透亮,是湖底一块儿剔透的石子。含着眼泪,但那眼泪终会变成光亮。




-----------------




阿不思日记:在湖面的光辉里,我吻了他。他很惊喜,但是他令自己的惊喜只允许被我发现。他捧住我的脸,开始用他的嘴唇认真雕琢我的。我们在彼此的唇齿间造诗。太阳令他的眼皮也金灿灿的,他的深情,和深情中的危险,危险中的渴望,渴望中的浓烈爱意,都从那双异色的瞳孔中一齐向我涌来。我发现,我是那么爱他。有一刻,我忘记了这船究竟该去哪。我甚至希望湖水将我们吞没,令这一刻成为永恒的传说。我是那么爱他。




------------------




邓布利多记得他们的语言,他们凿开诗之洞穴所创造的语言。那是一种独特的诗性,像是一种年轻而冲动的实验,需要他们全全地投入。


他们航行在寻觅语言的大洋中,不同的启明星,朝着不同的方向。


邓布利多甚至想念那些话语,年轻的时候,辩论的灵感就像秋天成熟的果实,一个接一个从树梢上掉下来,接连不停砸中脑袋。




“你知道,济慈的浪漫华美是源于自然的灵动,还有叶芝,他留下过的唯美缩影。他是我们的魔法师,你说过的。你知道你要追求的真实。你知道我们的美学,从始至终都不是煽动。”


“我们始终热爱兰波的生命力,那疯狂的呼吸声。那是活着的诗歌。那是我们追求的,盖勒特。”


“还有帕斯捷尔纳克。你时常给我背诵的那一首,你不可能忘记的。不可能。我们同在白夜之中,你我都确信。”




争执是正常的,这令理论灵活。他们从未觉得争执会带来裂痕。他们都认为彼此正向着一种共同的美狂奔。同一轮烈日。




“对于那一迷人的神秘


我们怀着羞怯的诚信,


犹如彼得堡忠诚于全景,


向宽阔的涅瓦河彼岸挺进。



在那遥远的茂密的森林,


在春意盎然的白夜时光,


夜莺唱出一曲曲颂歌


清脆嘹亮,响彻四方。



歌声回荡,如痴如醉,


发自平凡飞鸟歌喉的鸣叫


在陷入迷狂的密林深处


唤醒无比的狂喜和喧嚣。”*(注2)






盖勒特说,他们应该拥有专属的感官房间。把心脏、脑容量和肌肤分别锁进去,用时间发酵,让自然的气息从窗口溜进来,然后用夏日的炉火铸造。阿不思称赞这个想法具有诗性,他趴在桌子上,手背上留着一道下巴的印儿,他想到夜晚时靠近月亮六点钟方向的洞穴,周围是砖红色泥土,带着一股湿润的清香。阿不思提议,那里适合晒着月光酿造诗歌,他抽出一张稿纸,边角上打了卷,上面涂满墨水,那墨水来自一种含有些微毒素的植物,但是榨取后构成的色彩却令人为之一叹,尽管那纸上尽是些作废的句子,但斑斓的墨却让它像极了一幅抽象画。阿不思在纸上草草地画了张地图,他说,他从前并不知道那里有个洞穴,这里就像随着时间的流动在缓缓延伸,没有边界、没有终点,这里就是他们的想象力之源。总有一天,他会把这个地图画的更大,他和盖勒特也许将留在这里很久,直到拥有他们追寻的语言。




TBC




*注1.2皆摘自帕斯捷尔纳克的《白夜》

评论
热度 ( 179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Belladonna | Powered by LOFTER